本來,今天應該是一早起床後,就出發前往庫蘇古勒湖的。
本來的意思就是...我們最後一直到下午三點才離開哈特高這個空洞的湖區最終補給小鎮。一切都是...唉...旅行的意外,總得時不時出現一下,讓旅人別太鬆懈「以為天天都過年」呀~

昨天,是個超級大晴天。以為進入更北邊會變冷的我,是穿著高領發熱衣,在30度的車子內烤了一天;沒想到,一個晚上老天爺就變臉了。睡前NaRa和我們約了預定今天早上要騎馬進庫蘇古勒湖,因為要騎四小時,所以我們早早上床,儲備體力,準備在今天「和屁股戰鬥」,沒沒想到...

一早盥洗時,冷風襲來,低沈的烏雲籠罩天空,和民宿主人確認「對,今天會下雨...」,所以,我們的騎馬??
和其他國家的住宿遊客交換旅遊情報,這麼北邊的地方陰天已經很冷,下雨更不是鬧著玩的,如果在騎馬途中下雨...5人認真的討論後,決定跟NaRa取消今天的騎馬行程,反正,明天在湖區還有一整天,騎馬繞湖也比較輕鬆(但是我不在了呀...嗚嗚嗚~)。所以,我們空出了早上的時間,極度悠閒的在溫暖的休息室吃早餐,和NaRa好好的聊了一陣,討論蒙古和台灣的兩性關係、教育、社會狀況...(現在想來,我們的英文好像還可以??可以聊這麼多??咦?!!?)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買不到補給品,NaRa也沒辦法變出花樣了...

閒聊是在輕鬆的氣氛下進行,雖然話題有些嚴肅,但我們都好好的反省思考了一些台灣的問題,這些心得,我覺得是此行相當大的收穫,雖然有些是NaRa和我們的主觀想法,但有機會到蒙古旅遊,強烈建議和導遊、翻譯好好聊聊天,「看看世界,想想自己」,是旅行讓人成長的關鍵之一啊~(聊天的細節,就不寫了,這是我們的話題~)

拖拖拉拉的吃完早餐,10點半,沒事做的我們自由活動,我和Y到哈特高鎮上散步,少數幾間開著的雜貨店沒有太多的補給品,我們真的該在木倫採購一番的。小鎮不大,沒什麼景點,走走拍拍也只能消磨半個多小時,回到度假村才11點多,最後,仗著有電,而且明天我就回UB了,拿出平版,我開始看起漫畫來了...
小鎮模樣,目前木倫到哈特高中間正在鋪柏油路,所以鎮上都是這種修路的白色碎石

其實,這一趟有深刻的感覺,為了發展、為了觀光,蒙古人砍森林的速度,真的快的有點恐怖,照片後方的山已經禿了一半了,而且,我們燒的柴,也是上好的原木啊~

中午隨意吃了NaRa煮的飯,甘巴一早開著小藍出去維修,說午餐時就會回來,我們等到望穿秋水,2點多才終於看到小藍出現,但是,甘巴還沒吃午餐,所以...等廚房弄出羊肉餡餅,甘巴解決完民生問題,我們的行李上車...已經三點了...

我的一天,就這樣沒了。(對!!我很不高興!!但是,能怎樣呢?發飆、生氣、把氣氛搞差?明天甘巴還要開著一輛空車送我來回木倫,U她們還有剩下5天的行程,而且,導遊和司機一路把我們照顧得很好,事情變成這樣也不是他們故意的...)

如果,我們昨晚在木倫休息一晚,雖然現在這個度假村很舒服,但我相信在木倫一樣也有可以洗澡的澡堂,而且補給物品容易、小藍的狀況也會好很多,不需要大修,我此刻應該已經在漂亮的湖邊放空發呆;又或者今天天氣像昨天一樣好,我們騎馬進入湖區,下午3點,我們應該一邊喊屁股痛,同樣坐在漂亮的湖邊放空發呆...

所以,旅程中的意外,往往會影響行程的順暢和心情,習慣並調適,就是旅人自己的功課了。

嘟著嘴上車,NaRa告訴我們,先到查坦族養鹿人家看看。書上寫的查坦族原本應住在更北邊的湖邊,但現在因為絡繹不絕的觀光客,本來就是游牧生活的他們越搬越南邊,現在幾乎已經在庫蘇古勒國家公園的入口旁住下。從哈特高開了十來分鐘,我們就在森林旁一處熱鬧的空地旁停了下來,空地上擺了10來攤賣紀念品的攤子,往後看向森林方向,和一般蒙古包不同的三角形帳棚,這裡就是查坦族的「夏天住宿點」。

書上對查坦族的介紹很簡單,屬於少數民族的查坦族僅剩約30個家族,多數生活窮困,飼養馴鹿(查坦就是蒙古語的「養鹿人」),多居住在白湖和庫蘇古勒湖間。其中有兩戶查坦人的腦筋動得快,讓遊客和馴鹿拍照、參觀自家帳棚,收取拍照費用、並販賣一些自製的手工藝品,讓孩子能唸書、生活更寬裕些。本來,我是抱著「這樣自己自足很好啊~」的心情,不過...
空地上三角形的就是查坦人的蒙古包,前方空地的紀念品攤,超過十攤...

在看到漂亮的馴鹿時,我馬上嗨了起來。三角形帳棚旁,6、7隻漂亮的大馴鹿趴在地上,供遊客撫摸拍照,摸摸抱抱不用錢,但拍照就要了。摸著白色大鹿的頭,毛茸茸的大鹿角因為有血管流過,所以摸起來溫溫熱熱的,連成年男子都可以騎上去的大身軀,這麼溫馴的讓2、30個遊客拍打、甚至閃光燈閃個不停的拍照,剛開始摸著鹿角很嗨,打算付錢來拍照的我,打算找旅伴來討論...

U和R玩了一陣子後退到一旁,神色有異。我走過去問,她們說「你沒發現鹿乖的詭異?」「我們懷疑被打藥」我和Y楞了一下,回到馴鹿旁。相較於前幾天在中部,馬和牛羊為了趕跑大量擾人的蒼蠅,不斷點頭晃腦甚至抖動身體的大動作,這裡任人摟抱的馴鹿,眼睛周圍滿滿的都是蒼蠅。牠們張著無辜的大眼,偶爾會稍微動一下頭,但多數時候表情木然,任由這些討厭的飛蟲停在眼眶旁,讓小孩拍打屁股、擺動鹿角...相較於成鹿不合理的安分,一旁拴了隻幾個月大的小馴鹿活潑的在一旁跳動、不時擺頭搔癢,是呀~草食性動物對於後方的「攻擊」是很敏感的,畢竟掠食者多是從背後、屁股撲咬,怎麼能忍受一堆人在背後晃來晃去、還拍打屁股?馴養了數千年的馬這種情況下都會用後腳踢人了,更何況是馴化時間更短的馴鹿?
這就是查坦奶奶住的帳棚,我們有進去參觀,但沒有付費拍照。無所不在的「雙人牌」後方圍著的,就是漂亮的馴鹿,但我們真的不喜歡這種「展示方式」,所以沒拍照

我們五人決議不付錢拍照了。NaRa熱情的招呼我們到帳棚裡坐坐,和查坦老奶奶聊聊,我們勉強待了一會兒,藉著有些外國遊客想參觀離開(拍帳棚外沒關係,但要拍攝帳棚內,也要付費唷!)。我們在這裡待了半個多小時,大家都覺得馴鹿很可愛,但不喜歡這裡。

為了掙多的錢,給遊客「安全的」參觀空間,我不能說這些查坦人有錯,拍照收費也沒什麼可議(動物園的可愛動物區、博物館的拍照費,也都是同一模式~),畢竟,馴鹿不常見,觀光客想摸想抱想拍照很正常(可以的話,我也想抱獅子老虎北極熊),只是...我就是不喜歡用藥讓動物安分下來,對遊客的粗魯舉動抗議、把煩人蒼蠅從臉上趕跑的能力都沒有的管理方式。

但,有更好的方式嗎?「對這種生活模式」的游牧民族來說?因為,蒙古人也是游牧民族,對待牲口,這種「利用方式」都是正常的呀~我想不出來,所以,我消極的以「我不喜歡這種方式,所以我不付錢、不拍照」來表達,有用嗎?對查坦人來說?當然沒用,我不喜歡,其他遊客喜歡就好了,反正自然有人會付錢拍照,但起碼,這是我的原則,對的起自己就好了。

是呀~一己之力有限,就像吃合菜時,端上魚翅羹,推開的我會被笑「反正鯊魚都死了,你不吃,還不是有別人吃?」,但,我可以有自己的原則堅持吧?
我討厭被打藥之後迷糊裝乖的馴鹿(我寧可因為自己動作不恰當被馴鹿踢,學點教訓,也不要牠變成那樣。),討厭這樣做的查坦人,雖然,他們這樣做也許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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