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14 上午 7:30 陪了我14個年頭的瞳瞳走了。

所以,本部落格要改名為「Milky媽媽的心情札記」??

沒有。從沒這個打算。對我來說,阿瞳是最特別的存在,他陪我見證了「歷任男友」(三姑六婆立刻詢問:幾個??);陪我隻身到台北「打拼事業」(這個領死薪水、超級穩定的工作有什麼要打拼的?);陪我帶了兩個班(兩個班的小孩:瞳瞳,秀秀~~);陪我一路從「帶嫁女兒心」轉變成「老娘自己一個人好好的,自由自在到處玩不用到別人家當苦命媳婦」的人生階段;陪我......一直以來都是。


從醫院回來的阿瞳,吃了罐頭和泡水的飼料後睡了,真的看起來好老好老了...
上禮拜五,就覺得他的狀況不太對。呼吸很喘,好像一直吸不到氣,想吃東西,但因為太喘,沒辦法好好吃,連半罐最愛的罐頭都吃不完。
週六趁著雨停,趕緊帶他去看醫生,原來因為右心室萎縮,出現了胸部積水的現象...(幸好我生物學的還不錯!!??醫生說的我都聽的懂~)

把胸水抽出後,醫生老實的說,這不可能根治,過陣子還是會復發(我知道,心臟不可能回復健康了啊!!),也交代了什麼情況下我該做什麼決定的建議了...

再兩、三個月吧??心裡有底了。他陪了我十幾年,最後這段時間,我會負責的陪到最後的。最近更有深刻的體認,我,真的是他的唯一。

回家後他休息了一下,吃的點東西,睡下時,我忽然好想幫他拍照。把照片PO上臉書前,我點進了一直以來幫他拍的各種照片,眼淚開始撲窣窣的掉下來...

他是個乖巧貼心的傢伙。一直都是。雖然脾氣有隨著年紀增加變差的趨勢,但,像狗一樣,他是隻叫名字就會搖尾巴過來的貓。
像狗一樣,他會跟在我屁股後面,從一個房間晃到另一個房間。就算回南部的透天厝、即便這兩年視力逐漸衰退到看不見、甚至這半年他小中風,但只要聽到我在哪裡,他就會用危危顫顫的步伐,就算走了三步就得趴下來休息一下,還是堅持要找到我所在的房間。

冬天睡在媽咪的被子裡最舒服了~

他很愛撒嬌。最喜歡的睡窩是我的枕頭旁。冬天回家時看到他窩在老地方不稀奇,夏天很熱,他也會趴在我旁邊,等我睡著後再跳到冰涼的地板上。有時候甚至會枕著我的手臂睡午覺、在我腿上趴著睡著,讓人感受到「幸福的重量」。
他最喜歡人家搔他下巴和頭頂,最討厭人碰他的腹部和後腳。
雖然是貓,但他很笨拙,跳沙發會掉下來,在家裡爆衝時常會撞倒牆壁。而且,他不會抓老鼠,還被老鼠騙過。

阿瞳最愛吃肉乾!!

他很健康,很少生病。但從前主人接過來照顧時,不到2歲的他就得了尿道結石,除了花了窮學生的我的大把打工費外,接下來都只能吃貴鬆鬆的處方飼料。他討厭出門,一出門就緊張的用爪子抱人,所以,我也很偷懶(這很糟糕!!),沒有乖乖的每年帶他去打預防針。
他最愛吃肉乾,雖然對他的腎臟不好,但每年過年時,老媽還是會幫他準備一包「過年肉乾」當作紅包,只有那幾天,他可以每天吃一點點「重口味」的最愛。

這是老妹的小孬,很少見面但可以這樣和平共處~
小M來的第一週,兩貓就可以這樣睡在一起了...小M這時候好小,好可愛哪!!

他對貓比對人好。他生氣時,大吼、抓人、起潑樣樣來,但家裡「貓口」增加時,不論是老妹偶爾寄養、收養小M,他對這些貓小妹都很溫和,根本沒有什麼「公貓的領域範圍」。

他很貼心。在最後生病的這半年。
他阻止了我今年去雲南。(好友L說:這是他的大功勞啊!)
最後兩個月,他幾乎都睡在貓砂上。即便我幫他準備了墊子。我後來發現,因為他不大有力氣在想上廁所時馬上到砂盆裡,這樣比較可以確保不會把地板弄髒。
即便他很努力,有時候還是會在後腳沾上大小便。最頻繁的時候,我一個禮拜要幫他洗4次下半身。他最討厭洗澡了,不過,這時候幫他做半身浴時,他會乖乖的等我忙完,雖然不高興,也只是一直嗚嗚叫抗議,不會像平常全身洗澡時還抓人咬人。

上週末,我叫老妹來看他。雖然醫生說好好照顧可能可以撐2個月左右,但我不希望他硬撐。也不想要在手術台前做要不要安樂的決定。更不想要在我上班時/回南部/出國玩的時候,他一個人孤伶伶的走。

他真的懂我的。照我的期望,我都已經穿戴好、上好妝、只差背起背包就可以出門的時候。
2011.11.14 上午7:30 蔣瞳,16年四個月,相當人類80歲,從最愛他的媽媽身邊離開。
本來就覺得昨晚狀況不大好,又開始喘,打算早上去看醫生的,但瞳瞳不打算去吧?原本躺的好好的他,忽然從床鋪站起來,走去貓砂上廁所,接著跌跌撞撞的步曉得想爬去哪,我過去抱他時,就在我手上,掙扎了幾下,然後,我就知道了。

很久沒有的感覺。那種生命在手上結束,全身癱軟無力的模樣。
其實,我很冷靜,畢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且,我本來就希望,他是在家裡、我的懷裡,而非冰冷的手術台上離開的。

抱起還有餘溫的小身體,好輕。明明一早起床時,想讓牠吃點東西抱他時,還很沈的。是靈魂的重量嗎?--如果靈魂真的存在的話。

幫他擺好姿勢。這是阿瞳的最後一張照片。
我還好,真的。只是,淚水從那一刻起,一直沒有停過而已。


後記:這是今早的小Milky。我在浴室裡哭
的淅哩嘩啦的,小傢伙在外面則是一臉擔心。老弟說的對,還有一隻也很關心我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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